盘点财富大亨玩转足球的故事:各为其主,各取所需
马云、王健林、许家印、张近东等知名企业家,都与足球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这也折射出当下私营资本在中国足球商业化中的重要地位,而在海外各路财富大亨早已经是“金元足球”时代的弄潮儿,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足球与企业家的故事。
足球俱乐部的所有制形式
在剖析私人资本与球队的关联之前,我们先得了解一下球队的所有制形式。目前在世界范围内,主流足球俱乐部的所有制形式大约分为三种,分别是会员制、半会员制、股份制。
会员制目前主要存在于西甲,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俱乐部属于这种类型,最著名的当然就是皇马和巴萨了。会员制俱乐部实质上是公共非营利性组织,由数万名会员构成,他们对球队的重大事务拥有表决权,同时会选出俱乐部的主席负责球队的日常工作,也能在他难以胜任时将其弹劾。
这类俱乐部的会员虽然需要付费入会,但是与普通的股东完全不同。俱乐部的利润只能用于各支球队的建设,而不能给股东分红。这种机制为俱乐部创造了一种具有监督效应的民主氛围,对其长远发展是有好处的。
半会员制俱乐部是德甲的特色,其表面上的形式是也是私人老板拥有球队,但是这些老板即便全资控股,也没有球队的绝对表决权,一般被称为“50+1”制度。德甲一贯主张球队与球迷在一起,资本不能阻止会员成为俱乐部的主人,球队的重大议题,老板没有拍板权,必须要由会员们共同决定。
普通的股份制俱乐部,则是目前足坛最普遍的一种形式。每个大俱乐部的背后,都少不了大亨财阀的身影,正是他们主导了一个又一个足坛的大时代。而这些支票横飞的资本家,在足球圈却有着不同的玩法。
家族传承式的长期经营
目前主流足坛的豪门俱乐部,大多诞生于19世纪末或者20世纪初。那时西方帝国主义的财富积累已经达到了空前的高度,出现了很多家族式的大企业,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们出于各种目的会买下一些足球俱乐部,并且长期经营下去。这其中的代表是阿涅利家族与尤文,爱德华兹家族与曼联。
阿涅利家族相信大家有所耳闻,他们是意大利财富最为雄厚的家族之一,涉及众多核心产业,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就是汽车品牌菲亚特。从家族第二代传人控制尤文图斯俱乐部以来,已经走过了约100年的时间。
在这将近一个世纪的风雨之后,我们已经很难知晓当年阿涅利家族初涉足球的原因,但是无论世事如何变幻,他们一直坚守到了现在。在岁月的变迁中,家族曾经丢掉了关键产业,球队也经历了多年的碌碌无为,最终却相濡以沫,携手进入了崭新的21世纪。
目前球队的当家人是家族的第四代安德烈-阿涅利,从2010年他执掌球队开始,尤文正经历着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,球队大有希望冲击联赛十连冠,在买来了C罗之后更是有机会重返欧洲之巅。而在竞技之外,这位四代目还有着更大的野心,他要将尤文的Brand打造成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综合品牌,而不仅仅是足球。
在如此深厚的岁月积淀中,你很难说出阿涅利家族与尤文的关系是怎样的,他们发展球队的目的是否仅仅是为了金钱。毕竟在百年的威名之下,两者早已不可分割,成为了见证世事变迁的共同体。
爱德华兹家族与曼联的故事,虽然没有阿涅利之于尤文那么悠久的历史,但同样是足坛的佳话之一。家族的第一代掌门人路易斯依靠肉制品生意起家,在腰缠万贯之后,为了谋求更高的社会地位,在上世纪50年代进入了曼联的董事会。
自此之后,一直到他的儿子马丁卸任球队主席、卖掉自持股份,中间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沧桑巨变。在这期间,球队经历了慕尼黑空难后的重建,巴斯比归隐后的蹉跎,直到迎来神奇的阿列克斯-弗格森。爱德华兹家族的父子两人,始终是球队坚强的后盾,在关键时刻力助球队勇往直前。
他们在引援上从不吝啬金钱,从丹尼斯-劳到罗伊-基恩,从到斯塔姆到巫师贝隆,在教练需要人才的时候,绝不会像后来的格雷泽家族一样葛朗台化。在球队经营层面,他们前瞻性地扩建球场、拿地打造周边商圈、去世界各地比赛、引入博彩玩法,无一不是经典案例。曼联能够成为如今世界上最具有品牌价值的股份制足球俱乐部,爱德华兹家族当记首功。
即便目前已经不再是球队大股东,二代目马丁-爱德华兹依然是曼联俱乐部的荣誉主席,他在自传中也表示,自己始终关注着曼联,与这支球队共进退。他的血脉之中,永远流淌着红色的涓涓细流。
红极一时的自我实现
在家族中传承的俱乐部,我们已经很难去界定几代人经手之后的动机,球队于这样腰缠万贯甚至富可敌国的大财阀来说,甚至变成了传家宝,乃至一种流转于岁月之中的核心交割。但是在天翻地覆的20世纪后半叶,一朝崛起的新贵们,则试图借助足球的影响力,彰显自身的实力,颇有“钱倾一时”的快感。
这其中的代表人物,要属前米兰老板贝卢斯科尼。在上世纪80年代,年届半百的他已经是意大利传媒届当仁不让的第一大亨,在传统媒体的全盛时期,他旗下的相关业务占据了意大利国内市场份额的80%,绝对可以称得上独霸一方的富商巨贾。
而在同一时间,老牌强队AC米兰则陷入绝境,他们自从里维拉退役之后一蹶不振,强队光环褪去不说,还在1980年代初期降入乙级,算得上是奇耻大辱。如果要完成球队的复兴,最快的方法就是巨资投入。
而老贝是土生土长的米兰人,自己名望通天,家乡的老牌球队又处在低潮期,似乎是上帝赋予了他拯救米兰俱乐部的使命。于是在1986年的春天,这一切变成了现实,老贝买下米兰,豪言征服世界。
在其后的几年,他高价挖来荷兰三剑客,并且慧眼识珠,从帕尔马队请来了当时并不知名的萨基担任主帅。其后的故事我们都非常熟悉,那支米兰横扫亚平宁,踏平欧洲乃至扬威世界,成为了足坛历史上最为著名的梦之队之一。
老贝拯救了米兰,而俱乐部也成为了他自我实现的最佳筹码,在商业帝国之外,他在足球上的造诣也深得人心。一切有时候就是这么顺理成章,1994年夏天,57岁的他在大选中获胜,成为了意大利的总理。
从此贝卢斯科尼的身份愈发多元化,但是在完成人生最高目标之后,他依然是米兰最坚强的后盾。随着舍甫琴科、鲁伊-科斯塔、内斯塔和卡卡等人的到来,安切洛蒂的新米兰成就几乎能比肩当年,也为球迷们带来了无数快乐的时刻。
但是政商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,随着时间的推移,老贝的商业版图开始萎缩,仕途也变得非常坎坷,长期纠纷缠身,也没有更多的金钱和精力投入到球队建设上。人们以为老贝能开创又一个家族式俱乐部的典范,却不曾想帝国斜阳就在一朝一夕之间。
当老贝自身无以为继,米兰也就成了累赘,时间来到2017年,一个来自中国的神秘先生来到米兰,也就此终结了31年的贝卢斯科尼时代。米兰俱乐部没能镌刻下贝氏家族的烙印,最终只能成为一代人辉煌岁月的纪念册。
集群来袭的天翻地覆
老贝的辉煌属于商人的个例,但是资本的集群化效应,在进入新世纪以后愈演愈烈。作为世界第一运动的足球,自然也会被规模化的资本相中,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中东的各路“土豪”。
他们的着装容易辨认,因为本国土地中蕴含着丰富的化石燃料,借助二战后工业革命的浪潮迅速暴富,也被广大球迷戏称为“石油爹”。每当我们提到沙特、卡塔尔、阿联酋这些国家,“富得流油”经常就是大众的第一印象,而他们也急于揭掉这顶帽子,成为改变世界的力量。
最近十几年,这群中东富豪把目光投向了足球领域,他们要借助这项运动的全球传播力度,让自己所在的国家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。很显然他们这种投资不是为了赚钱,仅仅是想要“创造一个未来”。在这些大手笔的“挥霍”之中,最知名的自然就是曼城和巴黎圣日耳曼两家俱乐部了。
在“亲爹”们入主之前,巴黎和曼城在国内都算不上顶级强队,但是金元效应就是这样为所欲为,在支票横飞几年之后,他们都成为了欧洲的顶级豪门。而且为了持续保持影响力,“石油土豪”们做事都本着科学的原则。重金打造一线队只是其中一个目的,他们在青训学院和足球集团的布局上同样煞费苦心,曼城在这方面做的尤其出色,在全世界足球圈建立起良好的口碑。
时至今日,各方对中东财团的看法已经趋于理性,甚至提出了褒奖,他们在提升自己国际关注度的同时,对于世界足球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。
总体来说,无论是家族式精英、个人大亨的长期控股还是财团化的集群涌入,宏观上看都促进了足球的发展,对俱乐部自身都是有积极作用的。但是资本毕竟噬血,有很多大牌俱乐部,就陷入了投机者的圈套,差点让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。
市场大了,利益多了,就会引来一群不怀好意的人,一般称之为“投机者”。很多足球俱乐部都遭遇过此类浩劫,尤其以英超俱乐部和美国人的故事最为传神,是典型的负面教科书。
进入21世纪,英超联赛凭借多重优势迅速崛起,成为了全欧最吸金的足球联赛,也吸引了众多海外老板来投资球队,特别是擅长此道的美国人。但是美国商人对足球缺乏敬畏,很多人的目的就是赚快钱,例如格雷泽家族收购曼联,吉列和希克斯控制利物浦,阿森纳的大股东克伦克也是美国人。
这几位都是球迷们耳熟能详的“坏老板”,自从2005年格雷泽家族收购曼联。他们完全把球队当成赚钱的工具,而不再花大钱给球队引援,导致弗爵爷末期球队的阵容十分孱弱,因此遭到了许多铁杆拥趸的抵制。
利物浦的这两位美国老板也是吸血鬼,想榨干球队的一切,最终在2010年前后差点让球队陷入破产托管的境地,幸亏芬威集团及时接盘,才挽救了这家英格兰历史上最为顶尖的俱乐部(之一)。
阿森纳的老板克伦克就不必赘述了,每年转会市场一旦开启,他一定会成为枪迷们口诛笔伐的对象。作为在福布斯全球排行榜上常年占据一席的顶尖富豪,他在美国四大体育联盟也拥有众多球队,但是就不肯给阿森纳多投钱买人,让球队的死忠们愤怒异常,但是每次抗议过后,结果都不理想。
这种见缝插针的“投机者”,他们根本不爱足球,维系球队的目标就是用其招牌赚钱;用最小的投入换取最多的回报,是他们的核心目的。很多时候,这些俱乐部的球迷,嘴上说着“石油爹”的各种不好,内心却是无比羡慕的。
企业家是资本的人格化,这一群体必然继承了某些特定的共性,但是在球队经营方面,也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格局。不过世界原本就是丰富多彩的,无论好坏也都是五颜六色的组成部分,作为球迷,对于资本可以说是又爱又恨,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;静观其变,自得其乐,也许是最好的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