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艾文报道临近年关，鲁尔双雄多特和沙尔克在不同的位置上，却同时面临着惨淡的命运——几乎同时换帅，但在短期内他们都无法看到自己希望的转机。一个惨淡的圣诞新年假期，已经无可避免。

“穆卡科，穆卡科”，德国电视二台解说员蕾蒂在上周五晚上出现明显口误，叫错了多特蒙德前锋的名字，他很快进行了纠正说：“是穆科科”。蕾蒂的情绪有些激动，因为多特蒙德对柏林联队的上半场即将结束时，穆科科的射门打中门柱，与第一个德甲进球失之交臂。第59分钟，穆科科在门前捅射，厘米之差没有碰到皮球。

正当人们为穆科科惋惜时，他又一次出现在柏林联队禁区内，一脚抽射为球队扳平比分。16岁28天，在完成德甲首秀不到一个月后，这名小将成为德甲历史上最年轻的进球队员，将勒沃库森中场韦尔茨的纪录提前了一年多。胡梅尔斯称赞说：“他做得很棒，这是他踢得最精彩的比赛。”

然而这是多特蒙德球迷在当晚唯一感受到的喜悦。穆科科的进球没有给球队带来胜利，他们客场1比2不敌对手，新帅特尔季奇上任后的第二场比赛就输掉了。

特尔季奇接替法夫尔的位置，成为多特蒙德临时主帅。他在不来梅首战成功，只是2比1的胜利带着一些运气成分，而这些运气无法被带到柏林。前45分钟较量中，多特和柏林联合没有表现出明显实力差距，都创造出了很好的得分机会，而双方门将比尔吉和卢特的出色表现让比分维持在0比0。第45分钟，格雷罗将球直塞到大禁区内，穆科科斜刺里杀出一脚抽射打在门柱上，这是上半场最接近进球的一刻。

多特蒙德在下半场掌握了更多控球权，但始终无法在进攻中打出快速、流畅的配合，反而是在传球组织过程中不断失误，给柏林联队留出空间。第57分钟，特里梅尔开出角球，普罗梅尔传到禁区内，阿沃尼伊在雷纳的防守下仍然头球得手，为主队取得领先。

这个进球让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。多特蒙德的进攻速度瞬间提升。第59分钟，默尼耶传中，穆科科在门前铲射，球从他脚尖前划过。仅过1分钟，格雷罗直塞，穆科科跟上抽射，这个进攻线路与上半场结束前的门柱球如出一撤，只是这一次穆科科射门更精准，皮球利落飞入网内。

一个新德甲纪录此刻诞生。不到一个月前，穆科科成为德甲最小登场球员。现在16岁28天的他是德甲最年轻的进球者，刷新此前由勒沃库森中场韦尔茨创造的纪录，韦尔茨打进第一个联赛进球时是17岁34天。队友胡梅尔斯说：“他真的是非常棒的年轻人，时刻全力以赴。今天他做得好极了。”作为对手的柏林联队队长特里梅尔也说：“16岁进球，你必须要祝贺他，这是特殊的时刻。”

然而穆科科的进球不足以让多特蒙德在客场获胜。第78分钟，陶歇特开出角球，主队中卫弗里德里希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头球射门，皮球打在门柱内侧弹入网内。柏林联队2比1领先，并将这个比分保持到终场。穆科科创造历史，但柏林联队拿走胜利。

多特蒙德输得不冤。柏林联队是德甲定位球进攻最好的球队之一，27个进球中有8球是利用定位球完成的。占比接近三分之一，而打进第二球的弗里德里希是柏林联队中头球最好的球员，他在前12轮中已经三次头球破门。多特蒙德显然没有做好准备，既没有严密的定位球防守战术，又在对方罚角球时完全忽略掉了弗里德里希。

胡梅尔斯在赛后十分愤怒：“我们的防守站位肯定有问题，让对方头球最好的球员周围没有人，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可思议。如果我们让对手这样轻松进球，那将来在联赛中肯定会更频繁地失球。”门将比尔吉说：“我们有明确的安排，每个球员知道自己的防守区域。当然，肯定有人有时候会遇到障碍，这令人恼火。”柏林联队队长特里梅尔对本队的战术则很得意：“有些东西是很简单很明显的，但防守起来很难。”

13轮战罢输了5场，多特蒙德正在被拜仁、勒沃库森和莱比锡组成的第一集团甩开。但是门将比尔吉说：“我们现在有比积分榜位置更重要的事情。”《南德意志报》评论说：“当你看到罗伊斯、桑乔或者雷纳的跑动和身体语言，会感觉到有问题的不仅是跑动路线和速度，还有球员的自信。”因此改进定位球防守，提升球员自信心，鼓舞斗志，这才是多特蒙德的当务之急。

但问题是，谁来做这些事情？临时主帅特尔季奇看起来完全不是多特的弗里克。那么下赛季谁会坐在多特蒙德教练席上？周五对柏林联队比赛前，多特蒙德经理佐尔克透露，球队还没有确定的安排。他说：“从现在开始到赛季结束，我们有很长时间进行讨论，这期间至少有25场比赛，是一条很长的道路。”按照原定规划，特尔季奇会工作到赛季末，如果执教成绩足够好，他被扶正帅位的可能性同样存在。

对比法夫尔执教时期，特尔季奇的球队不再强调控球，而是加强前场逼抢，要在中场断球后马上转入反击。但是这在实际应用中效果并不明显，一方面是因为球员要转换思路。需要一些时间，另一方面则是新战术思想对球员体能要求很高，而多特蒙德球员多线作战，这个阶段已经相当疲劳。

凭前两场的成绩来评价特尔季奇是不公平的。他执教时间不到一周，连续踢两个客场，球队大部分时间奔波在路上，只有两次正常训练课程，特尔季奇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将自己的想法完全传递给球员。胡梅尔斯为特尔季奇做辩护说：“我们现在在球场上有更多的冲刺。我们想赢，我们努力了，即使看上去还是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。两次训练太短了，不可能纠正所有问题。”

每当人们以为事情不可能变得更糟糕时，沙尔克却总是能跌得更重。俱乐部功勋老帅史蒂文斯重返教练席，也未能阻止球队0比1输给升班马比勒费尔德。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结果，史蒂文斯在赛后没有鼓舞士气或者放出豪言壮语，反而给人沮丧和自我怀疑的感觉。史蒂文斯说：“放弃不是选项。我们要拼到最后一刻，然后期望有相当多的运气。除此之外别无选择。我们要团结一致，做不到这一点，可能无法保级。”

史蒂文斯的上任有些突然，却有迹可循。上轮联赛，沙尔克0比2输给弗赖堡，体育董事施奈德召开紧急会议，对当前状况进行分析，决定解雇鲍姆，这时鲍姆还在带着球队对上一场比赛的录像进行分析，不知道自己下课。他是沙尔克本赛季解雇的第二位主帅，9月末接替瓦格纳后，鲍姆10场联赛未尝胜绩。

沙尔克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，于是早已宣布退休的荷兰老帅史蒂文斯只能临时上阵，肩负起过渡主帅使命，这是他第四次成为沙尔克主帅，距离上一次执教过去580天。这个过程与四度执教拜仁的海因克斯十分相像。俱乐部没有明确史蒂文斯的任期，也许要看球队的成绩和与新人选的谈判。史蒂文斯说：“现在最重要的是，球员们不要背负包袱，在球场上找到快乐。”

史蒂文斯与球员们进行长谈，希望球队团结一致，放平心态，重建信心。然而对于一支28轮不胜的球队来说，这谈何容易。对比勒费尔德，可以看到沙尔克球员努力的意愿，但缺少整体性，如同一盘散沙。比勒费尔德的战术组织能力明显高出一筹。上半场结束前，格鲍尔与科尔多巴两次击中门柱，让沙尔克逃过两劫。

下半场沙尔克仍然找不到办法，比勒费尔德则抓住了难得机会。第53分钟，梅迪纳传中，萨内和厄奇普卡两名后卫没有盯住克洛斯，被他轻松捅射入网。这个进球决定了比赛结果，此后史蒂文斯的几次换人没有给沙尔克带来活力，而比勒费尔德错过了扩大比分的良机。

沙尔克的不胜纪录延续到29场，只差2场就可以追平柏林塔斯马尼亚在1965/66赛季的31场不胜。更可怕的是13轮比赛拿4分，正常情况下，这个数字几乎可以预定降级。《图片报》说：“换帅后沙尔克看不到复苏迹象。萨内与厄奇普卡的防守失误不是史蒂文斯能改变的。”

史蒂文斯只是过渡方案，下一个要来拯救沙尔克的是谁？芬克、冯克尔、格拉默齐斯或者措尼格，他们中会有人愿意接手这样一支沙尔克吗？体育董事施奈德拿不出足够丰厚的合同吸引顶级教练，他在2019年3月上任，球队帅位五次易主，付出了不菲代价。目前经济窘迫的沙尔克工资单上有瓦格纳、鲍姆两位前主帅的名字，两人合同都是到2022年，马上又要支付第三位主帅薪水。《踢球者》评论说：“沙尔克的状况凸显了他们灾难般的人员计划。”